雖然碰到王賢妃和陳詩語兩個人, 讓楚瑤筠終止了散步之旅，不過能讓陳詩語心裏不舒服, 楚瑤筠還是很高興的。

因為懷孕, 楚瑤筠已經打定主意, 不管如何, 都要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。

為了能順利生產, 楚瑤筠讓明月派了不少人去密切監視陳詩語和她的延光閣，掌握她的一舉一動。

雖然楚瑤筠有危險預警, 小說中也說陳詩語是下毒殺害了原主，可這裏是真實的世界，陳詩語萬一轉換念頭，換了一種方法怎麽辦。

楚瑤筠倒是很好奇明月哪來的這麽多人手可用，以前監視張語蘭的時候也是，楚瑤筠直接吩咐明月去做, 直到後來, 她才知道明月派去監視朝陽宮的人和萱瑤宮派出去的人根本不對等。

出於好奇, 楚瑤筠詢問了明月, 而明月的回答也讓楚瑤筠發現她真的低估了她自己。

作為寵慣後宮的寵妃，景泰帝放在心尖上的人，以及後宮唯一懷有子嗣的嬪妃, 楚瑤筠能動用的力量其實很大, 可以說, 在這後宮, 鮮少有她辦不到的事情。

常言道：水往低處流, 人往高處走。

宮裏的奴才都想巴結楚瑤筠這位明顯前途遠大的嬪妃，想通過明月，半雪以及周一星向楚瑤筠遞投名狀的人從來都不少。

明月曾跟楚瑤筠說過這件事，但楚瑤筠對這種事從來都不熱衷，她直接讓明月自己處理。

而明月最後的處理結果就是，酌情選擇一些能力不錯的人，發展為內線，由他們打聽消息，然後及時匯報。

也正是有明月的這種安排，才讓楚瑤筠這個寵妃當得像個樣子，不至於宮裏發生什麽事都不知道。

而此時明月派去監視延光閣的人中，還有幾個本來就是延光閣的人，他們的作用可比在外面日夜監視的人重要多了。

得知了明月做的事後，楚瑤筠忍不住感嘆，果然是環境決定能力，哪怕她在很多方面比明月懂得多，可在宮鬥這一塊，明月的能力顯然是強過楚瑤筠的，明月很清楚什麽時候應該做什麽。

果然有一個能力突出的內管家就是好啊。

……

最近因為科舉的事情，景泰帝有些忙，有時候根本無法陪楚瑤筠用午膳，今天同樣也是如此。

得知景泰帝不會來萱瑤宮用午膳後，楚瑤筠不再等他，直接讓禦膳房的人上菜。

楚瑤筠腹中的孩子真的很乖，他從來不影響楚瑤筠正常用膳，只是有些葷食吃不下。

可楚瑤筠又很喜歡吃肉，總讓她吃素菜，很影響她的情緒。

因此，禦膳房的人為了討好楚瑤筠，專門研究出一種雖然不是肉，但用特殊的調料可以做出肉的味道的膳食，而且沒有肉的油膩，楚瑤筠自然很喜歡。

而景泰帝見楚瑤筠胃口大開，龍顏大悅，重賞了研究出這種膳食的禦廚，連帶著禦膳房的其他人也得到獎賞，鼓勵他們再接再厲。

也正是有景泰帝的支持，禦膳房的人對於討好楚瑤筠這件事更是格外上心。

而禦膳房做出的這種素肉也就成了楚瑤筠懷孕期間的最愛，每次用膳必備這道菜。

今日自然也不例外，楚瑤筠坐在桌前，拿起筷子後，首先就夾起一塊素肉打算吃下去，結果她還沒有放進嘴裏，她的心臟猛地一跳，隨後一陣心悸感傳來。

楚瑤筠猛地低頭看著嘴邊的素肉，心裏一陣憤怒和無奈，為什麽這麽多人喜歡下毒，而且都喜歡下在她最愛的食物中，這樣很浪費的好不好。

又一次用膳被打擾，楚瑤筠心情很差，放下筷子，問道：“這幾天，柔嬪可有什麽異常？”

明月聞言，馬上回答道：“柔嬪除了偶爾去翠微宮找賢妃說話，其他時候很少離開延光閣”

“很少離開？呵，她不是自詡很喜歡花嗎，這會兒正是禦花園的花開得最好看的時候，她怎麽不去了？”

楚瑤筠冷笑，這人啊既然喜歡裝，何必不裝得認真一些呢。

半雪聽到這話，諷刺道：“或許柔嬪的愛好變了。”

明月笑道：“也或許是因為皇上現在很少去禦花園了。”

以往景泰帝經常去禦花園，因此禦花園也就成了眾嬪妃經常光顧的地方。

但自從楚瑤筠得寵後，景泰帝每日不是在甘泉宮批改奏折，就是和楚瑤筠在一起，其他嬪妃根本無法偶遇景泰帝。

哪怕在禦花園偶遇到景泰帝，他的身邊必定跟著楚瑤筠，一看到楚瑤筠，眾嬪妃不用景泰帝趕人，她們就會自動離開。

楚瑤筠惡名遠揚，沒人敢當著她的面把景泰帝領走，何況也沒人可以領走，論爭寵，眾嬪妃都不敢和楚瑤筠比。

既然陳詩語沒有異常，那這毒應該不是她下得，可是，不是陳詩語又會是誰呢。

在宮裏，與楚瑤筠結怨的人無非就是李婉儀和陳詩語，既然不是陳詩語，那很可能是李婉儀做的。

楚瑤筠心思微轉，隨後眉頭微皺，臉上帶著一絲痛苦，捂著肚子說道：“明月，你去太醫院將太醫請來，就說本宮肚子突然疼了一下。”

明月聽到這話，根本不敢耽誤，立刻離開。

而半雪則擔憂道：“娘娘，您要不要到榻上靠著？”

楚瑤筠微微搖頭，“並無大礙，本宮在這裏就好。”

楚瑤筠不想直接說飯菜中有毒，這件事一定會驚動景泰帝，她找不到合適的借口，既然如此，倒不如讓其他人發現。

為了演好這場戲，楚瑤筠連明月二人都沒打算告訴。

不過，過了一會兒，楚瑤筠沒等來太醫，倒把景泰帝等來了。

景泰帝步伐急促，一看到楚瑤筠，立刻三步並兩步，走到她面前，擔憂道：“瑤瑤，你還好嗎，肚子還疼嗎？”

景泰帝之所以來得這麽早，全是因為明月派人通知了他，楚瑤筠腹中的孩子很重要，關系著景泰帝的子嗣，他不能有任何閃失。

明月怕處理不好，連忙讓人去把景泰帝請來。

楚瑤筠看到景泰帝，有些驚訝，這件事景泰帝早晚都會知道，楚瑤筠沒打算瞞著他，可楚瑤筠想的是等太醫發現膳食中的毒後，再讓人去通知景泰帝，結果誰知道，景泰帝這麽快就來了。

楚瑤筠無奈，只得把戲繼續演下去。

“皇上，臣妾無事，只是剛才肚子突然疼了一下，臣妾怕寶寶出事，這才讓明月去請太醫。”

聽到這話，景泰帝臉色稍緩，微微點頭道：“瑤瑤做得對，只要有不對勁的地方，一定要及時請太醫。”

雖然楚瑤筠說沒什麽大事，可景泰帝還是不放心，只有等太醫來了，確診真的無事，景泰帝才能真的放心。

在來萱瑤宮之前，景泰帝正在和幾個大臣商量事情，一聽到楚瑤筠出事，景泰帝直接撇下眾大臣，快速趕往萱瑤宮。

此時景泰帝要留在萱瑤宮，自然不能讓那幾個大臣傻傻地在甘泉宮等著。

“王立恩，你去告訴左相幾人一聲，朕現在有要事分不開身，讓他們先回去，至於今天討論的事情，讓他們每人寫一份奏折，等朕看完後，再處理。”

“是，奴才遵旨。”

等王立恩離開，楚瑤筠依偎在景泰帝懷裏，低聲道：“皇上，臣妾是不是影響你處理政務了，其實臣妾並無大礙，皇上可以……”

楚瑤筠還沒說完，就被景泰帝打斷了，“在朕心裏，瑤瑤的事就是大事。”

楚瑤筠聞言，心裏有些愧疚，可一想到她是有原因的，只得暗道，她以後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拿肚子說事。

這時，明月也帶著太醫趕來了。

自從楚瑤筠懷孕後，她就成了太醫院的重點關註對象，太醫一聽楚瑤筠有事，片刻不敢耽誤，立刻帶上自己的東西趕來。

到萱瑤宮後，太醫一看景泰帝也在，不由得暗自慶幸，還好他沒有耽誤。

太醫馬上為楚瑤筠診斷，仔細感受楚瑤筠的脈搏，過了好一會兒，太醫才說道：“娘娘的脈相很正常，並無大礙。”

景泰帝聞言皺眉，“那為何，毓昭儀的肚子會痛？”

太醫回道：“娘娘已經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，這個時候，正是胎動的時候，娘娘剛才的腹痛，或許恰好是胎兒踢了娘娘一下。”

景泰帝聽到這話，立刻看向楚瑤筠，楚瑤筠暗自苦笑，撒謊真是不好受，一個謊就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，楚瑤筠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，只好順著太醫給的理由，說道：“臣妾也記不太清了，印象中好像是被人踢了一下。”

景泰帝頓時轉憂為喜，笑道：“看來我們的皇兒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他的父皇母妃，他的存在了。”

楚瑤筠微微一笑，“可不是嘛，還把臣妾嚇得不輕。”

景泰帝摟緊楚瑤筠，說道：“皇兒也是出於對你的孺慕之心，你可不要怪他。”

楚瑤筠聞言，不由得嗔了景泰帝一眼，“瞧皇上說得，臣妾難道還能和寶寶生氣不成？”

景泰帝笑了笑，沒有再說話，把手放在楚瑤筠的肚子上，希望能感受一次胎動。

楚瑤筠可沒忘記她演這場戲的目的，說道：“本宮剛才正要用膳，肚子就疼了一下，本宮想勞煩太醫看看，膳食中是否是有對寶寶不好的東西存在。”

聽到這話，太醫哪裏敢拒絕，連忙說道：“娘娘客氣了，微臣這就檢查一遍娘娘的膳食。”

說完，太醫就一道菜一道菜地檢查。

景泰帝卻是有些疑惑道：“瑤瑤，既然是胎動，和膳食又有什麽關系？”

楚瑤筠摟住景泰帝的胳膊，輕聲道：“皇上，寶寶總不會無緣無故地踢臣妾，或許他是想提醒什麽。”

“……”

景泰帝張張嘴，他很想告訴楚瑤筠，胎動本來就是一種正常現象，再說，他們的孩子還沒出生，沒這麽厲害的。

不過景泰帝怕打擊楚瑤筠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。

沒一會兒，太醫就檢查到了那道素肉，楚瑤筠的心立刻提了起來，她很擔心連太醫就註意不到裏面有毒，如果真是如此，她哪怕找不到理由，也要讓景泰帝徹查，她可不想讓敵人逍遙法外，繼續害她的孩子。

不過，楚瑤筠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，能成為宮裏的太醫，自然不是一般人，他們的見識都非常廣泛，太醫仔細檢查了那道素肉後，臉色頓時大變，說道：“皇上，這道膳食中有毒。”

“什麽？”

景泰帝猛地站起來，怒聲道。

楚瑤筠也適時地露出驚訝的表情，然後又表現出很慶幸的樣子。

太醫被景泰帝的聲音嚇得身體一顫，連忙說道：“這毒十分罕見，微臣也說不出它的名字，可微臣可以確定，那膳食中確實有毒。”

景泰帝怒極而笑，“好，很好，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下毒，真是膽大包天，完全不把朕放在眼裏。”

“查，給朕狠狠地查，不管是誰，只要和此事有一點關系，就交給慎刑司審問，朕要盡快得到最終結果。”

王立恩連忙點頭，“奴才遵旨。”

說完，王立恩不敢耽誤，立刻離開去處理這件事。

景泰帝大發雷霆，嚇得眾人都不敢說話，紛紛跪倒在地。

楚瑤筠見景泰帝氣得身體發顫，緩步走過去，抱住他的腰，臉龐貼在他的胸口，輕聲道：“皇上，莫要氣壞身體，臣妾很慶幸，如果不是寶寶提醒，臣妾都不敢想象以後的事情，如果寶寶沒了，臣妾也不想活了。”

景泰帝聞言，心裏一顫，抱緊楚瑤筠，搖搖頭，“不會的，不會有事，朕一定會把下毒之人找出來，瑤瑤你別害怕。”

楚瑤筠微微點頭，“恩，臣妾相信皇上，皇上一定會保護好臣妾和寶寶的，對不對？”

“對，你和寶寶就是朕的命，朕絕對不容許你們有一絲一毫的損傷。”

楚瑤筠聽到這話，沒有再說話，只是更加依偎在景泰帝懷裏，閉上眼睛，她相信景泰帝會給她一個滿意的交代。

就在景泰帝和楚瑤筠緊緊擁抱時，王立恩已經帶著慎刑司的人趕往禦膳房。

後宮中的眾人看到這一幕，臉色皆是一變，這是要出大事啊。

算上上一次徹查後宮，這是慎刑司第二次全員出動，而他們的目的地僅是禦膳房。

聽到各自的奴才稟報的眾嬪妃，不由得把目光轉向萱瑤宮的方向，也不怪她們這般敏感，實在是有了上一次的經歷，眾嬪妃都很清楚，除了楚瑤筠，沒有人值得景泰帝出動所有慎刑司的人。

不管用不用得到那麽多人，最起碼這就是一種態度，表明景泰帝對楚瑤筠的萬分重視。

王立恩的能力是不容置疑，他親自出馬，再加上景泰帝對後宮的掌控，很快就剝繭抽絲，查到了幕後之人。

……

永安宮

玉柔正在幫馮昭容穿上一件白色的宮裝，這件宮裝的白色不是那種清純的白，倒更像是孝衣的白，再配上馮昭容那因為病痛而變得蒼白的臉色，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嚇人。

馮昭容摸摸衣袖，面無表情道：“從得知毓昭儀有孕的第一天起，本宮就知道她會忍不住出手，本宮一直在等著，今日終於讓本宮等到了。”

玉柔眼眶微紅，“奴婢恭喜娘娘，終於可以報仇雪恨了。”

馮昭容眼中閃過一絲恨色，“這次本宮一定要為皇兒報仇。”

哢嚓

正殿的大門被打開，昏暗的大殿在陽光的照射下，終於變得明亮起來，殿內的人也變得清晰起來。

馮昭容帶著玉柔緩步走進大殿，殿內之人看到馮昭容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，說道：“本宮本以為來的人會是毓昭儀，或者是宣旨的人，卻沒想到竟然等來了馮昭容。”

“聖旨會有的，本宮不過是提前一步罷了。”

“本宮怎麽不記得本宮和馮昭容有恩怨？”

馮昭容冷笑，“王冰璇，到了這一步，你還在裝。”

王冰璇正是王賢妃的閨名，也是此次下毒案的元兇。

王賢妃臉色不變，笑道：“裝，本宮裝什麽？”

“既然如此，本宮不介意幫賢妃娘娘回憶一下三年前的事情。”

馮昭容深深地看了一眼王賢妃，說道。

三年前，先皇後和馮昭容先後懷有身孕，馮昭容雖然僅進宮一年，可對於先皇後的狠毒和厲害卻是有所耳聞，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，馮昭容真的是用盡了辦法。

每日的膳食和貼身衣物她都是交給心腹負責，殿內的東西也是一遍遍檢查，不敢有絲毫懈怠。

可即便如此，馮昭容還是在懷孕六個多月的時候，因為一不小心摔了一跤，而導致流產失去了孩子。

馮昭容從昏迷中醒來後，就得知孩子已經沒了的消息，緊接著她就查到她摔倒和先皇後有很大的關系。

那時，馮昭容恨極了先皇後，她恨不得拉著先皇後一起死，可她怕連累馮太傅，一時下不定註意。

可是看著先皇後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，馮昭容就越來越恨，漸漸地，那股恨意超過了對馮太傅的擔憂，馮昭容終於下定決心，打算找一個時機，和先皇後同歸於盡。

可就在馮昭容要動手之際，曾經受過馮太傅恩惠的一個年輕太醫，突然告訴馮昭容，她的流產雖然是由摔倒造成的，可在摔倒前，她就已經中毒了，這也是她的身體為何會損傷這麽嚴重的原因。

也就是說，就算沒有摔倒，馮昭容肚子的孩子也保不住。

馮昭容這才知道，她差點做了傻事，如果她真的和先皇後魚死網破，不僅會連累馮太傅，更會讓真兇逍遙法外。

馮昭容萬分感激年輕太醫能告訴她這些，馮昭容很清楚，既然年輕太醫能知道她中毒的事，那其他太醫也應該知道，可他們沒一個人說，就是怕惹麻煩。

宮裏就是這樣，太醫不會欺騙，可他們會隱瞞，心裏有數，知道什麽可以說，什麽不可以說。

在他們看來，馮昭容已經損壞了身體，無法再有孕，既然如此，他們何必為了一個沒有前途的嬪妃得罪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嬪妃呢。

就算是受過馮太傅恩惠的年輕太醫也是猶豫了很久，才決定告訴馮昭容的，他都是如此，又何況別的太醫。

“自從三年前，本宮知道本宮早已中毒後，就一直在暗查下毒之人，經過三年的查探，本宮終於查到了，誰能想到一向公正無私，為人溫和的賢妃娘娘，會如此狠毒，對一個未出生胎兒下手，你可真是蛇蠍心腸。”

“本宮拖著這副殘損的身子，就是為了給本宮的皇兒報仇，賢妃，天道輪回，報應已到，你可還要狡辯？”

王賢妃靜靜地聽著馮昭容說三年前的事，等她說完，她才說道：“本宮沒什麽需要解釋的，本宮認下了，本宮已經罪無可恕，也不怕再多一項罪名，三年前本宮確實對馮昭容下毒。”

“不過這不能怪本宮，本宮早就和淑妃商量好，一起聯手除去先皇後，可你卻和先皇後一起懷孕，馮太傅桃李滿天下，深得皇上信任，先皇後死後，你本來就有很大的可能封後，再加上你肚子裏的孩子，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。”

“本宮幾番謀劃，怎麽可以為她人作嫁衣裳，只得下手除去你腹中的孩子，要怪就怪你太倒黴，懷孕的時機不對。”

馮昭容經過一番傾訴，心中的恨意稍緩，反正王賢妃難逃一死，馮昭容沒必要再這麽恨她，而是問道：“你一向心思縝密，明知道皇上對毓昭儀有重重保護，為何還冒險對她下手。”

王賢妃聞言，輕笑一聲，“人總要冒險幾次，皇上獨寵毓昭儀，只要毓昭儀誕下皇子，皇上一定會立她為後，只要毓昭儀在，本宮就不可能封後，既然如此，何不試一試，能除掉她腹中的孩子自然最好，除不掉，本宮自認倒黴。”

“封後，封後，你一直在說封後，當皇後就那麽重要嗎？”

馮昭容很不解，為了能當皇後，讓自己變成蛇蠍心腸，這樣真的值得嗎？

“當然重要，從小到大，本宮一直活在李沐晴和張語蘭的光芒下，只有成為皇後，才能證明本宮比她們更加優秀，為此本宮願意付出任何代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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